
杭州湖墅卖鱼桥的文字介绍石碑
我们徜徉在“卖鱼桥小学”校园里
去年深秋时节,我和大桩同学有过一次去湖墅寻踪之行,事后我连续写了“记述一次怀旧湖墅行”和“忆起杭州卖鱼桥的如烟往事”两篇博文,竟然也引来了数千朋友点开博文,与我们一起回忆,有的还写下令人感动的留言,对卖鱼桥表达了个人心中的一份感情。
2022年快过去了,意犹未尽的我们临时决定抽出半天时间再到湖墅老家走一走,探寻当年的脚印。
12月10号是个星期六,天下小雨,我和大桩、鑫财同学约定早上8点半在75路或43路公交一清新村站会合,然后一起在卖鱼桥附近转一转。最想去看看卖鱼桥小学和杭三中,那里留下我们许多记忆。六十年前我们初中的母校“十八初”是卖鱼桥小学的戴帽学校,再说大桩与鑫财以及葛婷等同学读过幼儿园和小学的学校也是这个卖鱼桥小学。所以,卖鱼桥小学寄托了心中一份深深的情感。
原来,我以为卖鱼桥小学以及我们曾就读的“十八初”早已在旧城改造中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后来听荣洲、葛婷同学说,卖鱼桥小学仍旧在原地,只是全部脱胎换骨重建了,没有留下当年的一点影子。那尖顶的教堂、青砖铁皮顶教学大楼、长廊一样的小医院等等留有外国人痕迹的建筑统统消失了,整个校园都是以后重建的。哦,能够保存下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听说卖鱼桥小学还在,我就一直想到卖鱼桥小学的校园再去看一看,看看那里是否还留下几棵当年就挺立在校园里的十分茂密而高大的中国梧桐树?宽大的梧桐树叶子和长长的杆子留有我们的记忆。看看校园里的操场,如今的校园变成了怎样的模样。
我们三人冒雨来到卖鱼桥小学大门前,记得以前的大门是朝东开的,现在的大门是朝南开的。经过鑫财同学与保安的沟通,我们被允许进入校区转一圈,因为是周六学校并不上课。我们走进看上去挺豪华的校园,无论是教室还是其它设施都是“旧貌换新颜”,没有留下当年的一丝丝痕迹。我最关心的几棵梧桐树也早已不见踪影,校园里的几棵大樟树是以后种上去的,跟我们已没有一点关系。
卖鱼桥小学虽说还是那个名称,但是眼前的一切真正是物是人非,恍若隔世,不禁使我产生一丝悲凉的感觉。已完全看不到我们曾经走过的路,也没有留下哪怕是一点点浅浅的印迹。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好在卖鱼桥小学和十八初已经深深地印进我们的脑海中,“十八初”三年的学习生涯也不会随风散去……..
大桩兄几个月前为了回忆在“十八初”的学习生活,曾花功夫写下一段回忆文字,我把这段文字录在下面,就作为我们对十八初三年生活的回忆与怀念:
“ 厥懋1959年7月从文一街小学毕业后,进入杭州市第十八初级中学。初中时期,我俩同在一个班,他各门功课优秀,特别用功,做作业时每门功课都很认真,数学成绩不错。而我却相反,数学特别差,每次做数学作业题,心里就犯愁,少不了要问他。他总是耐心地给我做示范,如何审题,如何按公式一步步破解,使我能按时完成数学作业题。在初中我对数学那么不感兴趣,每次去问他,虽然也有点畏难情绪,但厥懋从来没有嫌弃或讨厌的感觉。包括还有一位好同学周鑫财,他是高中数学课代表,在高中期间对我数学辅导帮助真的是耐心又耐心,至今,回想起来真好笑,可恨自己的脑袋瓜竟会这么笨。当然,我在参加全国统一高考时,我的数学成绩还是达到及格分数线,这与厥懋、鑫财平时耐心地帮助是分不开的。
记得初中时班里饲养兔子、种菜,厥懋特别勤劳,轮到我们给兔子喂青草时,总是和我一起到菜园地里拔兔子爱吃的嫩草。在打扫兔笼子的时候,不怕臭、不怕脏,一天,我们发现兔子拉了很多尿,兔笼特别脏脏,于是他把分开养的几只兔子并在一起,一只只把兔笼子拿到学校旁边的一个池塘里洗干净,这件事受到班主任陈杏良老师的表扬。
每次课后劳动无论是种菜、浇水、拔草,他样样走在前面,每次干活总是枪在前,最后一个离开。记得有一天,天气渐冷,油冬儿菜刚种完,很多同学马上离去,只见厥懋叫我一定要把种下去的菜浇上一遍水,才能离开,他说当天种的菜,如果不浇水就不会活。时隔许多年,我们那天为菜浇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们两个人提着水桶,到操场旁的井边,一桶一桶地往菜地里走去,等到把菜地全浇了一遍,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初中三年,正遇到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每人的粮食都有定量。当年,我家四弟兄,父母亲的身体不好,我每天上学都是半饥饱状态。所以,上午第二节课的时候,肚子就饿得咕咕叫。当时,姚厥懋家的条件比我家好一点,但第二节课一下课,他就把我拉到教室外面,把从家中带来的一个红薯一分为二,递给我半个红薯,真的是雪中送炭。这半个红薯的滋味实在好,至今留有印象。那时候,许多天都是这样,现在我与他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我说到这件事,他说早已忘了。可这件事对我来说一辈子也忘不了,因此每当我们老年同学、战友聚会时,我都会把此时讲给大家庭,但厥懋总是说,这种小事你怎么记得这样牢呀,像祥林嫂一样讲了一遍又一遍,引得大家一阵笑声。每当这时,我总是说,半个红薯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他说“你这个背时鬼”,我总说,“背就背吧”。
1962年9月,我们初中毕业,厥懋考进了重点中学杭二中,我和鑫财等一众同学进了杭三中。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但我们的心还是连在一起的。当时,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只能靠写信联系。贴上四分钱的邮票就可以了,所以高中三年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相互能知道一些情况。
只是有一次他在心中告诉我一件事,让我千万保密,不要让他家中知道。事情是这样,可能是高一的时候,一天中午睡午觉,他的皮夹掉落在地上被人捡走了。从而丢了食堂能吃十天半月的饭菜票,里面还有学生证,后来虽在公厕里找到了学生证,可饭菜票找不回来了
当年,粮票紧张没与家中人讲,而是自己扛下了这件事。悄悄地从家中带来几斤番薯,他每天早上在二中食堂蒸笼中放一只番薯在中午吃,足足吃了一个多星期,才把丢失的饭菜票省回来。这件事一直瞒着别人,可在信中向我透漏了。我讲话不注意,让同班的葛婷同学知晓了,而葛婷的家就在厥懋家的附近,她把这个事告诉了厥懋的妹妹,于是厥懋家中也知道了。不过,这个时候事情早已过去了。后来,厥懋总怪我没有为他保密
我喜欢戏剧,初中时期姚厥懋陪我每天晚上晚自习以后到拱墅文化宫看免费越剧,大大培养了我的越剧兴趣,直到如今都非常喜欢。记得高三快毕业的时候,全国风靡歌剧《江姐》,我特意买了两张新中国剧院的票,请厥懋和我一起欣赏。我们在新中国剧场里忘情地欣赏着那悠扬的红梅赞主题歌,“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封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 “红梅赞”高亢嘹亮的歌声永远留存在我们的心底……时隔多年,厥懋总是提起在新中国剧院看江姐的往事,表示很感动。”
我们在卖鱼桥小学的校园里缓缓地转了一圈,操场上铺着彩色塑胶跑道,早已不是我们当年上体育课时的模样,篮球架耸立在操场上,还能依稀记起我们当年投篮的情景。那养兔子平房旧地早变了模样,完全认不出来了。我们随便在校园里拍摄了几张照片后,就匆匆告别“卖鱼桥小学”,向东走到繁华的湖墅路,往北向卖鱼桥头走去。

在信义坊广场卖鱼桥的标志石前留影

在卖鱼桥小学门前留个影

大桩在卖鱼桥小学前留个影

图为鑫财同学在卖鱼桥小学前留影

我和大桩在卖鱼桥小学校园里的阶梯上合影

为大桩与鑫财在卖鱼桥小学校园里
跨过江涨桥到“杭三中”,在杭三中校门口流连
我们三人从卖鱼桥小学沿小巷走到湖墅路上,车水马龙的湖墅路热闹如常,即便是在当下新冠疫情蔓延之时。往北走200米左右,我们来到了位于湖墅路西侧的信义巷口的广场。这个广场是在湖墅路上世纪九十年代拓建时修建的。但见广场上红色的亭子林立,正在举行优惠购物的促销活动。摊位上的人气不能说很旺,但也还可以。物品是各种食品,粽子、馄饨、糕饼、南北货、水产肉食,元旦将至,这类东西还是满受欢迎的。我们经不住商家吆喝声的诱惑,也过去看了看,准备随意买一点,但拿在手中不方便。于是,决定先去杭三中等地看一看,下午回来时再来转一圈购物。
信义广场上矗立着几块石碑,有“卖鱼桥”、“信义坊”的标志石,还有一组人物雕塑,是供人们休闲流连的地方。我看见一块石碑上,刻有杭州市拱墅区人民政府湖墅街道办事处和杭州市拱墅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联名介绍的一段文字。这是一段介绍卖鱼桥的资料,比较简要但很全面,于是拍了照片。现把石碑上的文字介绍如下:
“卖鱼桥,南宋时名归锦桥,位于湖墅路北端横跨余杭塘河。因此地为旧时鱼市所在,故俗称卖鱼桥。民国十六年(1927年),卖鱼桥改建为混凝土平板桥。1958年和1968年两次重建。1996年湖墅路拓宽此桥整体拆除重建。桥面成通衢大道。
明清以来,卖鱼桥一直是城北闹市水陆码头,往来舟楫聚泊于此,米店、鱼行众多,商贾云集,集市兴盛,是“十里银湖墅”的中心。在卖鱼桥东有北宋时建的江涨桥,桥西曾有明代时建的五界庙,每逢春秋两季,布台演戏,观者云集。民国年间,卖鱼桥附近运河边建有轮船码头。商业盛极一时。
现在的卖鱼桥,不仅是单一桥名,而是杭城具有较高知名度的区域名称。其深厚的历史文化意蕴,对研究杭州运河集市文化、、风土人情、社会变迁等具有重要价值。”
卖鱼桥啊,我们过去虽说对卖鱼桥很熟悉,但其实不是对“桥” 熟悉,只是对卖鱼桥地域 熟悉。多年来,我们曾把横跨运河的江涨桥错当成了“卖鱼桥” ,可谓是张冠李戴许多年 。直到前几年我们才知道确切的卖鱼桥究竟是哪一座? 还有“米市巷”也是很有名的地方,可是问你真正的“米市巷” 在哪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清水潭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地名,清水潭在哪里?许多人可能也并不知道,清水潭原来就是左家桥下面的古新河上一段比较宽的河道 …..
哦,卖鱼桥原来在这里!卖鱼桥是一座现代平桥,位置就在湖墅路上,人们平时可能不会太注意。卖鱼桥不是横跨运河的桥,而是在一条与运河相接的河道上。卖鱼桥的东面是一只仿古大船坊,是乾隆皇帝从运河下船登岸的地方。这个船坊好像已修整了好长时间,里面是一家饭店。
运河上的“江涨桥”气势宏大,远远超过卖鱼桥,江涨桥是一座跨虹大桥,姿态优美,而且在当年的功能上,担负着“卖鱼桥”的角色。江涨桥桥面上,这里曾是当年的“卖鱼桥农贸市场”,记得初中时期我常常到桥上买一些番薯、鸡糠之类的东西。每天清晨江涨桥上总是熙熙攘攘,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错在一起,这是一首生活曲。几十年过去了,当我走在桥头上,仍能想起当年这江涨桥上的热闹场景而挥之不去。这个农贸市场一直延伸到大兜路,沿着运河数十米都是热闹的市场,大桩弟弟荣桩曾经工作过的水产店、鑫财父母的豆腐店都曾经在大兜路上。
在江涨桥上,我们回忆起当年的农贸市场场景,一个个都是记忆犹新。其实,江涨桥不仅是一个商业繁华的地方,还是著名的湖墅八景之一。在高高的桥上能欣赏脚下的大运河,来往穿梭的拖轮不时传来汽笛声,江涨桥两岸运河边的绿化很好,的确是一处东市民休闲的好地方。而且,近些年附近的大兜路风情街兴起,香积寺的禅意浓浓,富义仓恢复历史面貌,这座江涨桥也水涨船高,成为人们前来观景的好地方。
走过江涨桥,往左拐弯就是大兜路历史街区,而往前走一点就到霞湾巷了,在霞湾巷里有大桩的母校“杭三中”。我们缓步向杭三中走去,去年我和大桩曾来过杭三中,当时为他在校门口拍了唯一的一张照片。但是照片没有拍好,回来后才发现,留下一点遗憾,这次来补救一下。
我们来到“杭三中”的大门口,疫情期间学校大门紧闭不接待外人进内。我们要求进内看一下,拍几张照片,但是安保人员以学校有规定为由予以谢绝。既然,我们来了就在学校门口隔着大门看一看,在门口拍几张照片吧!
于是,我们就在学校门口流连了片刻,鑫财和大桩在门口留影纪念,我和杭三中渊源不深,仅仅在这里参加了“小升初”和“初升高”两次升学考试,所以也没有留影。
大桩和鑫财曾在杭三中完成了三年的高中教育,两个人是高三(1)班同班同学。大桩兄在高中期间还比较出挑,曾担任几年班长。在一个“阴盛阳衰”的班级中,大桩、鑫财都曾经出过力、挑过大梁,在体育、文娱等方面都有过不俗的表现。大桩参加跑步田径比赛,为班级取得荣誉。在文娱节目组织中,大桩也曾发挥了诸多作用,为女同学的表演创造条件。他还参加了杭州市中学生小口径步枪训练,更高光的是1965年高中毕业前夕,曾代表杭州市初高中毕业生在杭州人民大会堂大会上发言,向党和人民表决心,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挑选。
大桩和鑫财对学校有挺深的感情,特别是大桩讲起班主任殷老师对他的教育和帮助,至今仍非常感恩。确实,当年大桩家庭的经济相当困难,父母亲都是附近一家运河运输公司的搬运工,收入微薄家中人口又多,交学费都很困难。幸亏大桩自身努力,又得到学校方面及时地帮助使之顺利完成学业。
大桩对鑫财和其他同学对他学习上的帮助也十分感慨,想起考大学前夕和刘建华、鑫财、还有一位男同学共同组成一个学习小组,在刘建华家中一起复习备考,相互守望相助,四人都在高考中取得了较好成绩,都考取了当时比较好的高校。这段经历也成为一段佳话,永远留存在大桩等同学的心中。
杭三中当年是拱墅区唯一的一所全日制完全中学,在拱墅区教育界有着较高的地位,是卖鱼桥地区“最高学府”,后来成为中策集团下的一所职业学校,多年来在职业教育领域作出诸多成绩,在杭城很有名。
时间不早了,我们告别杭三中,拐弯走向附近的香积寺。

冒雨走上横跨运河的江涨桥,我们在桥上留影。 冒雨走上横跨运河的江涨桥,我们在桥上留影。

走过江涨桥,在霞湾巷里的“杭州中策职业学校”就是以前的“杭三中”。

图为中策职业学校的主教学楼

大桩在原“杭三中”校门前留影

图为鑫财和大桩在母校“杭三中”大门前留影
回忆 “卖鱼桥轮船码头”的前世今生
雨渐渐停了,我们离开“杭三中”经香积寺前面的广场绕到大兜路,然后跨过江涨桥到运河对岸的水上巴士信义坊站乘船去拱宸桥。我们走在香积寺前面的广场上,眼睛看着两座高耸的东塔和西塔。两塔中有一座是以前遗存下来的原物,一座是在建造香积寺时复建的。我们为赶时间,匆匆走过香积寺广场,走到大兜路向南再跨过江涨桥到对岸的信义坊码头,也就是卖鱼桥的水上巴士码头。
记得运河西岸以前是有许多沿街店铺的,向北连绵延续到哑巴弄、娑婆桥一带。大名鼎鼎的卖鱼桥轮船码头也是坐落在这排沿街商铺和民居中。当时,卖鱼桥码头对杭州人来说就像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也是一个与外面联系的纽带。那时的卖鱼桥码头是一个很接地气的地方,每天码头里人流拥挤,到苏州、无锡以及浙江运河沿线各镇的旅客总是络绎不绝。由于当时陆上交通不方便,运河客运轮船倒是旅客不错的选项。轮船虽慢,但在船上坦悠悠地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就能抵达苏州南门码头或无锡水上码头,船票价格低廉,很受百姓大众欢迎。
我曾多次乘坐轮船到苏州、无锡,特别是上世纪70、80年代,因为我妻子的祖母居住在江苏吴江县震泽镇,所以几乎每年春节我们都要乘坐杭震班轮船去往这个位于江浙两省交界处的震泽古镇。足足十多个小时的航程,清晨六时在卖鱼桥上船,在运河上晃悠整整一个白天,傍晚时分才能望见震泽古镇著名的慈云塔。据说这座慈云塔是三国时期孙权妹妹眺望丈夫刘备的地方。轮船一路经过塘栖、新市、双林等古镇,速度太慢了,但也没有办法。坐汽车需要转来转去,车票也不好买。
现在,杭州人去塘栖坐公交车十分方便,那个时候没有直达车,去塘栖坐轮船倒蛮方便,两个小时可以到广济桥附近的塘栖码头。那时,塘栖沿河的廊道、河边的美女靠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陆路交通迅速崛起,乘船的客人越来越少,运河船运逐渐式微,最后连人气最旺杭锡班也退出了江湖。从此,卖鱼桥码头、武林门码头都退出了历史。但是,卖鱼桥码头作为过去的一个交通节点深深留在老百姓的心中。
随着杭城水上巴士的兴起,作为市内交通的一种新形式已经有许多年了,虽然水上巴士也没有大火,也只能说是平淡维持,但作为运河上的一种交通工具毕竟保留下来了。
其实,从卖鱼桥到拱宸桥运河一线,乘坐水上巴士是很好的,非常顺畅直达,运河上风景怡人,没有噪音干扰,舒适度很高。
我们来到水上巴士附近的街边公园,公园里绿意盎然,一点也没有冬天的萧条。一座与香积寺前面两塔一模一样的塔耸立在我们面前。看了塔下的石碑,才知道这座塔确实与香积寺有关。石碑上刻着“香积寺东塔重建简介”,原来这是香积寺东塔,那么香积寺为何有三座塔呢?心中有点疑问
据《西湖游览志》和《武林梵志》记载,香积寺始建于北宋年间(978年),原名兴福寺,北宋大中祥符年间(1008年―1016年),更名香积寺。元朝末年,香积寺被一场大火毁了,后来又重建多次,但最终还是被灾害毁掉。清朝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香积寺内建了两座宝塔。1963年双塔列为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68年东塔被毁,仅存西塔。新复建的香积寺位置整体西移,使原来的西塔成为东塔。
问题来了,为什么在与香积寺距离数百米的运河西岸又会有一座香积寺东塔呢?手边没有其它资料,只能看一下石碑上的文字介绍了:石碑上除了介绍香积寺的历史外,只是说“为弘扬古运河历史文化现将香积寺东塔重建于此”也就是说,除了在香积寺前面补上一座西塔外,又在运河西岸重建了香积寺东塔。由此可见有关方面对香积寺东塔的重视。
香积寺东塔成了水上巴士码头的标志,人们到信义巷水上巴士码头都能见到这座细长挺拔的宝塔。
轮船码头湖墅路对面的地方叫做“珠儿潭”,以前珠儿潭是拱墅区区政府所在地。珠儿潭是湖墅的一处名胜,可惜因地下水位的变迁早已湮没。前不久都市快报上曾有过珠儿潭的相关报道,探究珠儿潭的确切位置究竟在哪里,如果有关部门能够进一步探测,寻找珠儿潭的水脉,能够让古泉得以新生,那一定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记忆中珠儿潭附近还有一个规模蛮大的大众浴室,每到冬天我总会到这个浴室洗澡,那时许多单位会定时给职工发放浴票和理发票,这也是劳保享受。那个年代人们的居住条件较差,冬天在家中是没法洗澡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下水上巴士的阶梯,向候船的地方走去,到了那里一艘水上巴士正缓缓驶入水上巴士停靠站。我们排队登上巴士,船舱里人并不很多,空位置很多,我们一一坐在位置上。
巴士离开卖鱼桥码头,平稳地向拱宸桥方向驶去。运河的水清悠悠,运河两岸的杨柳依旧绿油油的,垂杨柳随着微风飘荡。巴士驶过的河面上泛起涟漪,这一段运河的景色十分好,完全可以媲美法国巴黎的塞纳河和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内河。
我想运河上的旅游还是需要想办法予以拓展,大运河的客运旅游条件是很好的,运河串起了江南许多千年古镇,连接了天堂苏杭和无锡,也连接上海,如果通过钱塘江、长江,那是可以到达更远的地方。采用档次高一点的轮船,为旅客提供吃住行全面服务,到一个小镇可以上岸游玩,然后再依次游玩运河沿岸的许多地方。组织一日游二日游都是可以的,我想一定可以吸引人们前去观光。
轮船的速度确实不能满足人们日常的出行需求,但是可以提供慢生活的旅游方式,换一种角度也许能开拓一片天地。

图为卖鱼桥轮船码头附近矗立的香积寺东塔

图为香积寺东塔重建简介石碑

图为卖鱼桥信义坊水上巴士码头

图为运河的风景,河旁垂杨柳随风飘荡,一排生机勃勃的景象。

图为大桩在运河信义坊水上码头留影
我爱卖鱼桥,因为这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回忆卖鱼桥(湖墅路)
前几天,一位网名叫“我爱说说2”的朋友在我的“卖鱼桥怀旧”博文处写了一段话:“能看懂并能在脑海中提炼出曾经的卖鱼桥及周边景象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越来越少。要是能有更多对此段历史的见证者,联合有责任感的企业成功人士及有关政府部门共同在信义坊一带搞一个博物馆,还原当时的运河、桥梁、码头、小街小巷及当时相关的人文景点但必须是尽可能真实还原,杜绝虚假,那该有多好啊!这类好事宜早不宜迟。”
我很同意这位朋友的意见,写完了卖鱼桥怀旧短系列博文四篇,感觉意犹未尽,于是我心血来潮,想再深入一点来回忆一下卖鱼桥的前世今生,挖掘卖鱼桥的点点滴滴。回忆过去的往事,北方人称之为“陈芝麻烂谷子” ,我们宁波人称“淘古”,而杭州话有一句更绝的俚语,大桩兄就调侃我是“陈年挖臭屁”,哈哈,臭屁管臭屁,照挖不误!
卖鱼桥是一个码头,江湖上就称为“三江六码头”,卖鱼桥就是这样的一个码头,码头跑得多的人见识广。卖鱼桥就是因为有一个运河码头,所以就繁华,所以就热闹。江南运河畔一带的百姓都会乘坐各色水上的船舶来杭州,到杭州的第一站必定是卖鱼桥。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当然再往前也是一样的,桐乡一带杭嘉湖平原农民,每年都会摇着船儿来杭州城里收垃圾集肥。许多农副产品也是通过运河水道运到杭州,再通过东河、中河运向杭城四面八方。
而每到早春时节,头上扎着花毛巾,身着浅宝蓝色大褂的烧香老太婆成群结队乘运河上的船来到卖鱼桥,一群一群的背着黄色的烧香袋,随身带着冷糕团等食品,虔诚地来杭州祈福烧香,求菩萨保佑。这像是一曲春天的协奏曲,寄托了当年的普通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香积寺的路边有一组雕塑,不知您注意过没有,这组群雕真实地再现了当年烧香老太婆来香积寺烧香的情景。群雕里有三个烧香老太婆,个个都是神态自若,脸上笑眯眯的,身上背着一只黄色的烧香袋,手中拿着雨伞。三个老妪的打扮装饰再现了当年的烧香老太婆标配,其中一个拄着拐棍,虔诚地望着前方,前面一个正在指路,我仿佛能听见她们的对话“喏,前面就是香积寺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们,总算到了!” 这组雕塑非常传神,令人能立马忆起当年的场景。
上年纪的老朋友,你一定会记得,每年春上杭州城里到处都能见到成群结队的烧香老太婆。每年的这个时节,杭州的低档旅馆几乎都被烧香老太婆占领了,特别是浣纱路的地下防空洞旅馆更是受欢迎。当年普遍贫穷,烧香老太婆每每吃着从家中带来的冷团子、粽子,有时为省车钱成群结队走在马路上,精神非常好,可能是万能的菩萨给了她们神奇的力量与勇气。卖鱼桥往往是烧香老太婆登临杭州的第一站。
不过如今烧香老太婆满城见的现象再也见不到了,那个场景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为此我不禁有点儿惋惜,感叹岁月的无情与时代的进步。当年的烧香老太婆究竟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也许可以作为一个题材来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多年。记者可以做一个专题挖掘新闻,同时也值得社会学家、民俗学家关注。诚然,当年的烧香老太婆已然老去,大多已归西,现在的老太婆是当年的年青一代,观念完全变了。现在的农村生活条件好了,经济条件允许四处旅游。各地修建了不少寺庙,烧香也不需要专门再到杭州城里。现在的农村都成了美丽乡村,老太婆们一个个成了东道主,迎接四方游客。
话归正传,卖鱼桥曾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地方,三教九流汇聚在这方宝地上,可以说比杭城其它地方都要喧闹。有一位叫“完美西柚lz”的朋友前几天在我的博文评论区有这样一段话:“我也怀念七八十年代的卖鱼桥一带:这里真是一个热闹的水陆码头,卖吃的、变戏法的、唱小热昏的、耍蛇的、卖各式鱼菜的、跑江湖的等等”。卖鱼桥的确如这位朋友所描述,是一个烟火气十分繁盛的地方,充满了人情味,也充满了阳间的生气与活力,展现了人间的脉脉温情。
十里银湖墅,我不知道这十里从哪里算起,沈塘桥、红石板,米市巷、卖鱼桥、娑婆桥,都是运河畔的地盘,但是,卖鱼桥无疑就是银湖墅的中心。当年,卖鱼桥是拱墅区当之无愧的政治中心,因为区政府就在卖鱼桥对面的珠儿潭。
卖鱼桥是拱墅区的文化中心,“最高学府”杭三中、当下的金牌小学卖鱼桥小学都在这里;此外还有拱墅文化宫,这是大桩同学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这里常常有越剧演出,我们在戏快要散场的时候去看白戏;大夫坊有一座工人俱乐部,虽是一座破旧的老房子,但也很温馨,星期六晚上常常举办读书心得讲座,我曾经去听过宣讲小说“青春之歌”读后感的讲座,颇有收益。位于卖鱼桥湖墅路西侧的一个阅览室当年是我最爱光顾的地方,地方虽然很小,光线也不好,但阅览室里面有很多报纸,课余时间我喜欢坐在阅览室里看报纸、杂志,我最喜欢看一本“地理知识”杂志,从中获得不少知识。
卖鱼桥更是繁华的商业中心,配套齐全,十八初前面有一家联合诊所,是人们日常看病的地方,这家医院历史上是教会办的慈善事业:湖墅路文一路边有邮政局,绿色的颜色十分显眼,大桩兄原杭三中同班姜志明的父亲在这家邮局工作过;信义巷口附近有中国人民银行,只是我们当时没有钱很少会光顾。
最吸引我们的是卖鱼桥“慎大食品店”,售卖的糕点最能打动我们,五分钱还是六分钱一只的香蕉酥、杏仁酥以及其它糕点都很美味,还有软糯糯的绿豆糕,只是我们当时囊中羞涩,不能饱口福,那就饱饱眼福吧。三年困难时期这家店还有高级糖果卖,上海产的花色糖,大白兔牌子,印象很深。这家店里还有一位大桩兄的同学丁志祥,因家庭困难早早就辍学参加工作。那个时候还没有推行义务教育制度,能读完初中都算是不错了。我们“十八初”读书时,刚开始一个班里有五十几个同学,到1962年毕业时,在西山公园门口拍的毕业照只有三十几个了。
我和大桩最喜欢去的一家小店是位于大夫坊附近的豆浆店,晚自修结束后到豆浆店里花几分钱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别提有多舒服了。每次,大桩还要用杯子替他父亲买上一碗豆浆带回家,他父亲是附近运河的码头工人,身体常年有病。
要说商店,卖鱼桥百货商店的“大哥大”数景福百货店莫属,当然与城里的解百等比还差一截,但在我们的眼中算是很不错了。初中时当过我们班长的孟昭鸾同学,她的父亲据说就是景福百货店的。当年的景福百货店里,商品种类不少,可谓是琳琅满目,当然计划经济年代买衣服之类还是要凭布票的。
至今我还记得一件事情,高中的时候,一次我和父母十分难得地到卖鱼桥景福百货店买东西。尽管,我年轻时长得也不帅,但可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时,我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我舅舅他们穿过的二手货,所以我要求买一件蓝卡其外套。景福百货店成衣柜台里衣服倒是不少,我很喜欢一件蓝卡其中山装,可是他们只给我买了一件更廉价的灰色的平布学生装。为此我还老大不高兴,一直耿耿于怀不得释怀。后来想想,也许父母当时确实手头拮据,能省一些就省一些了。每当要交学费的季节,更是紧张,因为我还没有资格享受减免学费条件,好在我的大姨都会在适当的时候寄来一些钱,供我们兄妹们交学费。顺便提一句,这十八初的学费还是挺贵的,每个学期要十八元,那时许多学生家中都难以承受。
卖鱼桥的第三产业服务还是蛮齐全的,珠儿潭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国营浴室,每到冬天前去洗澡的人不少。理发店有好几家,我印象最深的是大桩兄家宝庆桥附近的一家理发店,这是一家所谓“国营”的理发店,里面的女理发员不少。
记得念初中时,有一次我到这家理发店理发,碰巧是一个女理发员为我剃头,她不去掂量掂量自己的技艺,而是一个劲地数落我的头发难理,什么你的头发“甲啊会得”(杭州话怎么的意思)噶硬的,一会儿说像板刷儿,一会儿又说像猪鬃,幸亏她文化程度不高,不知道金刚钻,否则我的头发就是昂贵的金刚钻了,反正是从头到尾都是唠唠叨叨。我嘴上不响,但心里不服,因为我的头发是授之于父母,“硬”是天生的,怪我又何罪之有呢?理完发,我头也不回一溜烟似地跑掉了,发誓从今之后不会再踏进这家所谓“国营”的剃头店一步。不过,按现在的说法,头发硬也许是缺钙所致,放到现在也许父母会给你补很多钙,可是我骨头也没有毛病啊!
米市巷的菜场、左家桥旁边的粮站,还有煤球店,新河坝巷口的自来水供应站,都留下了我们当年日常生活的深刻印象。困难时期米市巷菜场凭证卖包心菜叶,过年时排长队买猪头,记得一次更有趣,我妹妹从菜场买回一只大冬瓜,买回家用刀切开,这只冬瓜竟然是一只可以生吃的脆瓜,给我们大快朵颐。左家桥粮站买番薯,一斤粮票可买六斤,过年时供应花生的那种喜悦,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简单的快乐。在自来水站踉踉跄跄挑水的情景都留存在我们的记忆当中,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回忆。
啊,这就是生活的印记,也是生活的磨练。卖鱼桥啊,你留下了我年少时的美好回忆,也给了我无穷的回味。
我爱卖鱼桥,因为这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图为大桩兄在信义坊广场卖鱼桥标志石前留影 图为大桩兄在信义坊广场卖鱼桥标志石前留影

图为我当年居住的徐公巷,如今只能见到这个路牌了。

图为香积寺附近当年烧香老太婆的雕塑,“喏,香积寺就在前面。”

拄着拐棍的小脚烧香老太婆笑眯眯地望着前方,慢慢地向香积寺走去。

图为十八初初中毕业时全班同学老师在西山公园门口的合照,原来的五十多个学生只剩下三十几个。

图为大桩在左家桥留影,当年桥边有一家粮站我们记忆尤深。

图为大桩在德胜坝留影,当年他的家就在德胜坝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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